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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给我滚。”

我的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

苏策默默地为我披上外衣，挡住我裸露的香肩，用行动表明了他的立场。

晏清寒看着我，眼中是化不开的浓稠悲伤：“霜儿，你当真……如此恨我？”

霜儿。

他已经快四百年没有这么叫过我了。

我曾以为，再听到这个称呼，我会欣喜若狂。

可如今，我只觉得恶心。

“恨？”我摇了摇头，“不，我不恨你。晏清寒，我只是不再爱你了。”

不爱了，所以你的一切，都与我无关。

你的痛苦，你的悔恨，我看在眼里，心中再无波澜。

这比恨，更让他绝望。

他的身体摇摇欲坠，若不是顾云舟扶住他，他几乎要站不稳。

那个永远高高在上，清冷孤傲的晏清寒仙尊，此刻，竟狼狈得像个被遗弃的孩子。

“师妹……”顾云舟看着我，艰难地开口，“我们……还能回到从前吗？”

“从前？”我反问，“回到哪个从前？回到我追着你跑，你却对我冷眼相待的从前？还是回到你为了苏怜月，拔剑指向我的从前？师兄，别傻了，我们回不去了。”

顾云舟的脸，一片死灰。

我不再理会他们，看向夜燎和尘心。

“你们呢？也要拦我吗？”

夜燎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，突然笑了：“我拦你做什么？小凌霜，你说得对，男欢女爱，人之常情。不过……”

他话锋一转，桃花眼里闪过一丝霸道：“这凡人将军，能给你的，我夜燎，能加倍给你。你若喜欢，我魔域三千魔将，任你挑选。”

他这是……在跟我抢人？

我还没说话，尘心便上前一步，挡在了我和夜燎之间。

他直视着夜燎，这个曾经不染凡尘的佛子，此刻眼中竟有了战意。

“魔头，离她远点。”

“秃驴，你管得着吗？”

“贫僧……今日便要管。”

眼看这两人也要打起来，我只觉得头疼。

“够了！”我厉声喝道。

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。

我从床上下来，走到房间中央，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每一个人。

“我的路，我自己走。我的男人，我自己选。不需要你们任何人插手。”

我走到苏策身边，拉起他的手。

“我们走。”

“站住！”晏清寒嘶哑着声音喊道。

我没有回头。

“凌霜！”顾云舟也喊道。

我充耳不闻。

我拉着苏策，走出了房门，走出了这令人窒息的修罗场。

苏怜月想拦，被苏策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弹。

走到客栈门口，我停下脚步。

我没有回头，只是淡淡地说：“别再跟着我。否则，下次见面，就是敌人。”

说完，我拉着苏策，消失在夜色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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