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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安和宁宁。

他们怯生生地看着我，眼神里满是陌生。

“晚晚。”顾明深开口，声音沙哑得厉害。

我放下画笔，平静地看着他：“顾先生，我们已经离婚了，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。”

他眼里的痛色更深了。

“晚晚，我知道错了，我真的知道错了。我把日记都看了，是我混蛋，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
他上前一步，试图拉我的手，被我躲开了。

“对不起？”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“顾明深，你的对不起，能让我死去的孩子活过来吗？能让我死不瞑目的妈妈活过来吗？”

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
他把安安和宁宁推到我面前，说：“晚晚，你看，我把孩子带来了。林薇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，我也已经处理干净了。我们……我们重新开始，好不好？以后，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和孩子。”

安安和宁宁被他推得一个踉跄，宁宁小声地哭了起来。

安安则瞪着我，大声说：“我不要你这个坏女人做我妈妈！奶奶说，你是个疯子，是你害得爸爸不开心！”

童言无忌，却最是伤人。

我看着安安那张酷似顾明深的脸，心里没有愤怒，只有一片麻木的悲哀。

这就是我曾经拼了命想要留住的孩子。

在顾老夫人的教导下，他恨我，厌恶我，视我为仇人。

我笑了笑，对顾明深说：“你听到了？你的好儿子，不认我这个妈妈。”

我顿了顿，看着他，目光冰冷如刀：“顾明深，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？”

他愣住了，显然不知道。

我替他回答：“今天，是我们那个被你和你心爱的林薇薇联手害死的孩子的，一周年忌日。”

他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，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，连站都站不稳了。

“你连他的忌日都不记得，”我一字一句，字字诛心，“你有什么资格，在这里说你错了？你有什么脸，求我跟你重新开始？”

“顾明深，你不是爱我，你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，习惯了我的付出。你失去的，不是一个妻子，只是一个任你摆布的玩偶。现在玩偶不见了，你慌了，仅此而已。”

“你爱的人，从来都只有你自己。你自私，虚伪，懦弱，你是我这辈子见过，最恶心的男人。”

我收起画架，转身离开。

身后，传来他痛苦的嘶吼，和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
我没有回头。

一次都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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